野孩子——民谣在空中飘扬
今年是“野孩子”组建的第十九个年头。虽然因为成员之一的小索在2004年逝世,导致“野孩子”曾经一度解散,不过到了2011年,“野孩子”的另一位创始人张佺,又携手张玮玮、郭龙于云南重组了这支具有传奇色彩的民谣组合。并于2014年年初签约独立厂牌“树音乐”,而《平等路》这张专辑,则是对“野孩子”过往经典传奇的一次追溯。
“野孩子”是个组合还是个乐队?这都不重要,这种组成形式的定义,对于“野孩子”来讲实在太轻描淡写和无足轻重了。可以毫不夸张的说,“野孩子”从时间脉络上,就是近二十年中国民谣音乐的领路人,他们是一个民谣音乐组合,也是民谣土壤的开拓者和守护者。2001年,正是“野孩子”在北京创立了“河酒吧”,让中国的民谣音乐,因此在中国现代流行音乐中心的北京生根开花、渐成气候,直至如今蔚然成风、群雄并起。
而万晓利和王娟等民谣歌手,更是从“河酒吧”开始了自己的民谣歌手生涯,两者各自的首张专辑《走过来,走过去》和《遥远》,甚至都是在“河酒吧”完成的现场录音。当然,在“河酒吧”录制的另一张民谣经典专辑,还包括了小河的《飞的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》。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,“野孩子”更是为当代西北民谣奠定了一个最初的基础,也让张玮玮、苏阳、低苦艾、旅行者(张智、小舟)等民谣艺人,最终从不同的角度,让黄河沿岸那些古老的歌谣,结出了新的种子。
“野孩子”的民谣首先来自于纯质和纯粹。不是已经和晚会歌曲共享同一个躯壳的所谓民歌,“野孩子”的民谣既是古老的民歌,还是贤良的歌谣,其身上不仅流着传统的血脉,更有着现代的刻痕,沟壑纵横却依然有着生机,而非依靠涂脂抹粉来展现自己的丰韵犹存。与此同时,“野孩子”的民谣和台湾现代民歌运动那一支的民谣也不相同,尽管后者在早期同样是纯粹质朴的歌谣,但却更有着知识份子的脱俗和清雅,能够让人感觉回归自然,但却不是真正自然的一部分。
“野孩子”民谣的根基是属于故乡的,而他们的人文故乡和音乐故乡,都是那曾经富饶的大西北。《敕勒川》本身就是南北朝时期的敕勒族民歌,也正是因为歌谣的传播力,让我们如今可以在“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早低见牛羊”的诗句中,感受到曾经的大漠、曾经的鲜卑族。只不过,当这首古老的歌谣更多只是以文字的方式流传,从而成为诗却不再能歌的许多年后,“野孩子”则通过借用图瓦族民歌曲调的方式,让曾经的大漠和敕勒川,通过旋律而复活。同样的,《早知道》亦是一首改编甘肃民歌《仓啷啷令》的歌曲,问天式的乐句,也秉承着民歌朴实、生动、简洁的特点,憨实但特别有劲。
而作为一支长于现代的民谣乐队,“野孩子”也绝非是传统歌谣的传声筒,除了运用西洋的和声,以及手风琴等等西洋乐器来表现民歌的内容外。改编欧洲民间舞曲的《死之舞》,重新改编并演唱的意大利民歌《啊朋友再见》,其实也正是民歌的另一种魅力,兼收并蓄,从而有继承有发展。这种Fusion的属性,恰恰也正是西方流行音乐能够繁荣数十年的根本。而往西方现代音乐的源头追溯,其实当代的流行音乐,同样是在民歌基础上的一种发展。
于是就有了《眼望着北方》、《你可知道》和《消失》这些作品,它们和专辑中的其它作品一样,有着黄河谣的甘冽,有着花儿的委婉,它们并不脱俗,更和天籁无关,它们充满的是大西北的风尘,也像是远古时代在这片地域劳作着的人们的一种回响。“野孩子”是民歌的过去,也是民歌的现在,说他们是西北民歌的收集者、整理者也好,说他们西北民歌的传承者和发展者也罢,生于西北、浪迹天涯又回归故乡的他们,只是像他们的祖辈一样歌唱而已。
文/爱地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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